岁末年初，难免要做些回顾与展望。一直以来，似也习惯了喜忧参半的陈述。

“我们带着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进入2020年。不平等持续存在，仇恨情绪日益高涨。世界在交战，地球在变暖……”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新年贺词中这样表示。他接着说，气候变化“既是长期问题，更是实实在在的近期危险”。但他又道：也存在着希望。

英国《金融时报》载文称：2019年至少根据新闻来看，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然而，我们很容易自欺欺人，强烈感觉到我们失去的多于得到的，把传闻的某些事件误当成数据表明的趋势。而我们的悲观主义倾向又掩盖了最近几十年来在人类福祉方面取得的一些辉煌成就（如暴力、贫困和疾病等日趋减少），因此“2019年不像你想的那么糟。”不过此文同时坦承：我们还必须判定人类安全和持续繁荣面临的种种威胁，其中首要的是气候变化问题。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法新社报道“2019年的10项新纪录”，第一项就是“创纪录气温”。报道披露：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宣布，2019年7月的全球平均气温为16.75摄氏度，这是有史以来记录到的最高平均气温。同月欧洲的热浪使多地气温再创历史新高。

俄罗斯媒体则展望2020年全球面临新动荡风险，其中特别提到：食品短缺问题没有缓解——存在冲突和气候灾害的地区首当其冲。根据一些评估，随着气候变化，极端气候现象愈发频繁地出现在众多地区，食品问题将更加严重。人的经济活动引发生态问题，许多地区的饮用水短缺愈发明显，森林减少且土地沙漠化，日常垃圾处理问题严峻，已被遗忘和新出现的跨境流行病正在传播。

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美国《外交政策》双月刊网站发布的“2019年可能忽视的十大报道”，其中的第4条是：鸟类、昆虫以骇人速度死亡，威胁各地生态系统。相比气候变暖在2019年的出镜率，一些琐碎但同样重要的间接影响在新闻报道中黯然失色——它们其实恰恰不应该被忽视。科学家发布的首个全球昆虫研究报告表明：40%的昆虫族群不断衰减，1/3的昆虫濒临灭绝。要知道，昆虫位于食物链底部，是各地生态系统的关键一环。另一项研究显示，过去50年里，每3种鸟类就有1种从北美大陆消失。“鸟类与昆虫一样，在全球生态系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所以他们的数量减少是一个危险信号。”

对于糟糕的自然状况的追溯，多半会指向人之所为。自然之外，面对当前来势凶猛的高新技术的冲击，困惑与疑虑交织的人类，未来恐怕还将面临各种非常规的危机或灾难——想想正在快速普及的人工智能武器、或令核武过时的无人机“蜂群”、引起全球性恐慌的各种致命病毒……。有道是：技术本身并无善恶，人类利用技术所做的选择，才是塑造世界的关键。

在已然开始的一个新的10年里，充满风险和挑战，也因此格外令人期待。

悲观与进步风险和挑战